祁凉年莫名的感觉到一阵不适,差点有一股将她直接扔出去的冲动。
似乎对这方面对她从不敢兴趣,所以跟她在一起也从来没有碰过她。
隐隐约约记得那晚缠绵缱绻,每每在深夜梦回时,浮现在脑海,心头悸动。
唯独记不起……那晚与他缠绵女人的样子。
“凉年,等我养好身子,再生一个孩子好不好?我一定会养好身子给你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。”
苏之桃没见到男人此时已经黑掉的脸色。
“这么晚了,我叫人送你回去。”祁凉年忽的一把推开黏在他身上的女人,一点温柔都不没有。
捡起她脱下的裙子,披在她身上,将她推出他的卧室。
被推出去的苏之桃一脸懵逼,傻愣的站着,气的直跺脚。
小脸极度的扭曲,狰狞可怖。
祁凉年脱掉身上带着浓浓的香水味的浴袍,扔在地上,走到另一个衣柜前。
推开。
满满衣柜子都是他的衬衫西装,烫得整整齐齐挂着,领带系好在衬衫上。
听吴婶说过,安熙妍自结婚后都在家里,在院子里种他喜欢的玫瑰花,还有她喜欢的小皱菊,每天做着他喜欢吃的饭菜。
为他烫好衣服,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柜里。
唯一的爱好就是做着他喜欢做的事。
他以前没发觉,可是现在每一件事都这么清晰的在脑海里盘旋着……
而他每一次折磨她,冷落她,羞辱她,甚至还恨不得她***。
事实也这么做了。
躺在床上,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。
夜里,在梦里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近,走近……
当那个女人映入他眼帘时,是安熙妍披头散发,整张脸已经被头发所掩盖,白色的裙子都是血。
“妍儿,妍儿,是你吗?是你吗?”祁凉年震惊的看着她,想要把她拥入怀里。
女人哈哈哈大笑起来,抬手将脸上的头发拨开,露出那已经面目全非的脸,阴森狰狞的笑着,“是我,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,是你害死我都是你……”
“妍儿……”祁凉年颤抖着双手,想要碰触她,却被她猛地推开。
她狂笑着,整张脸都流淌着鲜血,还有胸前,仿佛那血流不尽似的。
“祁凉年,你会下地狱的,我跟女儿会在地狱等你,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,你会下不得好死,你为了一个***杀自己的孩子杀自己的妻子。”
祁凉年的心脏猛得被刺穿,哆嗦着唇瓣问道:“……我们的孩子?”
安熙妍冷笑,没有回答,接着伸出,满手沾满鲜血的手,冲到祁凉年面前,掐住他的脖子,“***吧!”
“妍儿……啊!”
祁凉年猛地睁开双眼,弹跳坐起来,看着窗外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窗帘,悄无声息的夜。
颤抖着伸出手,啪嗒将灯打开。
浑身不停的颤抖。
额头的冷汗从眼角处滑落……
回顾刚才的那个梦,祁凉年的身子更是颤抖厉害。
那个孩子……真的是他的吗?
因为是他的,所以妍儿死不瞑目来他梦里,要他给孩子赔命……
如果,那个孩子真是他的,那他就是个刽子手,亲生杀了自己的孩子。
看着自己手,他捂着脸,沉痛的掩面大声的哭着。
别墅里,男人的哭喊声不断的响起。
搞得身心惶惶,不得安宁。
第二天,墓地。
阳光明媚铺洒在寂静的墓地上。
祁凉年手里拿着安熙妍生前最喜欢自己亲手种的小皱菊,放在她的墓碑前,深情的凝视着照片上笑靥如花的黑白照。
眼眶溢满泪水。
“妍儿……”他抱着墓碑,轻轻的呢喃道。
远处站着一个女人,身穿黑色连衣裙,踩着高跟鞋,缓缓地走近安熙妍的墓地。
看到颓废的男人,她红唇轻启,大笑几声,笑着笑着就哭了,哭着哭着就笑了。
“哈哈……祁凉年等她死后,你才发现自己爱上她了?”夏如初笑得一脸讽刺,“在这装深情你不怕她半夜找你索命吗?”
祁凉年见过这个两次,一次是她上门打了安熙妍一巴掌,一次是两人闹掰的时候。
见男人不动声色的抱着安熙妍的墓碑。
夏如初恼怒之极,她的好闺蜜那个傻帽为了嫁给他,和她闹掰,她当时气不过还打了一巴掌给安熙妍。
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清醒,这个男人不值得她去爱。
她如愿以偿的嫁了,然后搭上了自己的性命。
爱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。
夏如初揪起男人,一巴掌狠狠地甩上去,怒道:“你根本就配不上安熙妍那个傻瓜,她全心全意的爱你,甚至为了你这个渣男捐出自己一个肾。
拿掉自己一个肾她差点就死掉,在医院里整整躺了一年,一年啊,当她回来你跟苏之桃一起恩爱。
她还傻傻的遵守你那个奶奶的遗愿嫁给你,可你呢折磨她,羞辱她,根本不把她当老婆看待,连你那个妈都打她。
你还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,哈哈……祁凉年你说一个女人爱了你8年,她会跟别的男人鬼混吗?
她如愿的挖心坠楼死了,死了!你倒好,还在这装***的深情,去见鬼吧。”
夏如初越说越气愤,将手上的包包一扔,直接又几个巴掌甩过去。
男人不说话也不还手。
“……你说她爱了我8年,她捐肾给我?她怀的是我的孩子?”祁凉年目光涣散,嘴里一直念叨着。
这怎么可能呢?
捐肾是苏之桃……
那晚的人是苏之桃……
怎么会呢。
听到男人说这话,夏如初真***想一刀捅死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。
人渣!
“哈哈……我知道你不信,没关系,我给你看样东西。”捡起包包,从包包里拿出一沓资料狠狠地甩在男人的脸上。
“这些是陆瑾琰陪着安熙妍在国外两年的病例,为了你,她好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,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对她这个救命恩人的!至于那晚,你还是自己好好查一下。”
夏如初发泄一通后,踩着高跟鞋离去。
祁凉年随意的捡起几张,拿在手上,那纸上的一字一句如重锤一样,砸在他的心上,很痛很痛。
比那两刀还痛,痛到极点。
泪流满面。
双手捂着脸,靠在墓碑上,笑道:“哈哈哈哈……他们都没说错,我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,逼死了安熙妍那个爱我的傻瓜,我就是该死,该死的那个人。”
当时,她在国外徘徊在生死边缘应该很绝望吧。
为了他,差点死掉。
在医院躺了一年,一年……
怪不得自他醒来后,没看到她围在他身边,是他母亲还有苏之桃。
那时,他母亲叫他娶苏之桃,说苏之桃适合他,人又好,他立马就拒绝了。
奶奶不愿意他娶苏之桃,病重后嘴里念叨的是妍儿……
那时,祁凉年心底隐隐约约是排斥苏之桃靠近,他当时想的安熙妍,8年前自一个宴会认识她和苏之桃后。
他总是嫌弃安熙妍跟在他身后,像个跟屁虫一样,他说她烦死了。
她说,我就是喜欢跟在你后面啊,我就喜欢你啊。
他奶奶见安熙妍的第一眼就特别喜欢安熙妍,安熙妍也喜欢黏着他奶奶,怎么会对他奶奶下手呢。
当奶奶那件事发生后,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彻底恶化了。
他厌恶她功于心计,给他下药,迫使他娶她,还害死他奶奶。
所以,他理所当然的折磨她,打她,掐她……
“啊——”
“啊——”
他痛苦的嘶吼了几声,闭上眼,都是安熙妍那张8年前对他甜笑的脸。
她笑起来特别好看,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。
她什么时候那个笑容就消失了,是在他奶奶出事后,她就再也没笑过了。
祁凉年倏地睁开眼眸,那双带着血丝猩红的脸,冰凉而冷冽,好似寒冬腊月挂在屋檐下的冰锥,冷冽刺骨。
好一会儿后,他跪在地上捡起那些资料,拿在手上。
手颤抖着抚摸着墓碑的照片,道:“妍儿,我还你8年,等我,下辈子换我来爱你……”
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唇,她的眼,她的鼻子,她的脸颊,她的下巴……
他笑了,哭了,又笑了,又哭了……
晚上,他喝得伶仃大醉,把自己关在卧室里,任由祁母和苏之桃敲门,他都不理会。
猛地将空酒瓶狠狠地砸在墙上,墙上的那副画啪嗒一声,砸落在地板上。
忽的,忽的又一圆滚滚的东西滚落到祁凉年脚下。
祁凉年陀红着脸,捡起那个圆滚滚的东西,看了看,他好奇的拆开。
是一支笔还有一个U盘。
看了看那支笔,不知怎么的按了下去。
“你这个女人,你不得好死,你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敢杀,还冒充她住进家里,我一定会告诉我儿子,杀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。”
这是他奶奶的声音。
“你这个死老太婆,你以为你能拆穿我,只要你告诉我那个U盘在哪里,我会让你多活几天,等你死后,我会送你儿子,还有那个你看中的孙媳妇上西天,哈哈……